來回在指揮部踱步,各地的情報紛至沓來。
陸北忙著指揮各部作戰,又要時時問詢伯力城辦事處,城外警戒的戰士又來訊,稱從韓家園鎮來了一群自稱五礦工會的人馬,請抗聯出兵。
這件事陸北知道,阿克察向他匯報過。
陸北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在當地金礦內留有一支抗聯傷員部隊,依靠金礦把頭等一批打手成立的五礦聯合互保會起了幺蛾子,工人武裝隊和五礦聯合互保會給干上了?
但求援的人聲稱有一股土匪襲擊金礦,他們抵擋不住所以特此前來求援。那群人腦子有病,敢如此旗幟鮮明的跟抗聯作對,現在這年頭敢跟抗聯作對的人不多,更何況是有一支抗聯傷員存在的金礦。
陸北問義爾格:“他們人呢?”
“在外面外面候著呢!”
“多少人?”
“不多,十幾個。”
面色不善,陸北說道:“你立刻帶一個班的戰士將他們繳械,全部關押進看守所,如果有反抗立即擊斃。”
“啊?”義爾格難以相信。
一旁的曹大榮也很不解:“人家是來求援的,如此做法是不是太過了?”
“你自己看!”
陸北拿起三角板指向地圖,雖然不太懂軍事,但曹大榮也覺得挺過分,這是把抗聯當日本人整。如果對方從韓家園鎮而來,那就必須從十八號車站而過,十八號車站是兵家必爭之地不是說說而已。
現在對方莫名其妙跑來塔河縣,舍近求遠請求抗聯出兵救援,不說五礦有一支抗聯殘兵,更有工人武裝隊,一群土匪能掀起什么風浪。
唯一的解釋是這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知曉塔河縣內抗聯兵力不足,但他們又不敢進攻,只能找借口將本就不多的抗聯戰士調出城,來一個調虎離山計。
如果對方從韓家園鎮而來,一路上不可能不會撞見抗聯主力部隊,頭戴騎兵尖頭帽,胳膊綁紅布條的軍隊不多,更何況五礦內有抗聯戰士存在,寫封親筆信總會吧?
歪主意打到陸北腦袋上了,他跟關東軍玩心眼子的時候,這群人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曹大榮說:“要不要組織工人參加巡邏警戒,烏爾扎布他們已經從十八號車站返回,而且是乘坐汽車而來,現在煽動工人參加警備工作,正好激起別有用心之人。
假意暴露出我軍兵力不足,防御疲憊,等他們來攻。我現在就派遣傳令兵出城向烏爾扎布通報,等敵人全部浮出水面后來一網打盡!”
“你真毒啊!”陸北笑道。
“無毒不丈夫嘛!”
“就按你說的辦。”
敢在抗聯頭上動土,關東軍都不怕,怕一群特務土匪組成的武裝了?
本來陸北還懶得整治他們,想著等派來的干部過來加強組織領導,再一舉清掃掉當地的特務土匪武裝,沒想到他們自己個蹦跶出來。
······
城西外面的山溝子里。
近百號人躲在其中,領頭的家伙大馬金刀,腰間挎著一柄日軍士官指揮刀,在其身旁蹲著四五個身穿日軍憲兵制服的家伙,是塔河縣憲兵隊的漏網之魚。
幾個憲兵,真正的日本人只有兩個,其余都是‘滿洲國人’。東北地區的日軍憲兵隊與關內不同,其中充斥著很多漢奸,并且是在冊的日軍士兵,但并非日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