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襲擾,金山村敵軍甚為恐慌,電話線被剪斷,無法聯絡呼瑪縣日軍增援。
趁夜,阿克察帶領游擊隊戰士挖掘公路進行破路運動,阻礙敵軍交通線之通暢。經過一夜破路,挖掘出兩條深兩米寬一米的溝壑,砍伐樹木推倒至公路,以為路障。
天色未明之際,觀察哨游擊隊員向阿克察匯報,呼瑪縣有日軍裝甲巡邏隊出動,大概是因為例行電話未接通。
因天色尚黯,日軍開路一輛裝甲車車頭落于壕溝之中,車內日軍現身搶救車輛。蹲守的游擊隊員一輪射擊,擊斃一名日軍,擊傷兩名,遂撤退,并無傷亡。
聽聞匯報,阿克察當即決定轉移陣地,從林間野道迂回至呼瑪縣外公路,在臨江的公路進行伏擊。公路沿著黑龍江溯流而上,在寬廣的江對面便是蘇聯的農場,駐扎有一支蘇軍邊防連隊。
轉移及時,阿克察率領游擊隊蹲伏,十點多時從呼瑪縣開出一隊日軍,兵力為一個小隊,附炮兩門。游擊隊事先蹲伏,短暫交戰后撤退,不貪圖一時得失,擊傷擊斃日軍二十余人,自身傷亡七人。
在撤出戰斗后,阿克察接到陸北的電報,讓他率領游擊隊繼續向南,跨過呼瑪河抵達入黑龍江河口地區,與長途跋涉而來的二支隊匯合,除必要情報偵察外當隱秘行蹤,不可暴露于敵。
呼瑪河匯入黑龍江的河口地區,阿克察一眼就看出陸北意圖,呼瑪縣通往外界的道路有兩條,一條是水路從黑龍江直下黑河,另外一條是河口地區的渡口。
呼瑪縣位于呼瑪河和黑龍江兩河之間,日軍要進入上江地區,要么從鄂倫春旗地區沿著塔河而上,丟棄一切重裝備,在林子里轉悠大半個月,要么從公路,后者顯然更加適合。
同時,陸北要求阿克察調查清楚呼瑪縣渡口的擺渡船數量,木船、鐵皮船及挖金船都要調查清楚,尤其是能夠運載裝甲車輛和炮火的擺渡小貨輪。
只有調查清楚這些船舶數量和運輸噸位,陸北才能推測出日軍兵力運輸能力,總不可能日軍一股腦扎在河口渡口處,別說抗聯,遠東軍都會忍不住手癢派遣空軍炸上一輪。關東軍和遠東軍之間的軍事沖突從未停止,即使是在《蘇日互不侵犯條約》簽署之后,雙方依然在黑龍江河面之上進行小規模的軍事沖突,但都保持最基本的不擴大原則。
······
十八號車站。
陸北坐在彈藥箱上,今天起來就遇見一件好事,經過滿洲地委和遠東軍邊疆委員會的交涉過后,莫斯科方面允許抗聯用黃金租借一批武器彈藥。
伯力城辦事處來電命令,將所繳獲之黃金全部運往漠河,交由遠東軍內務部某位少校軍官。其附上遠東軍答應的租借裝備,輕重機槍三十挺,迫擊炮十門、反坦克步槍二十支、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八門,三八式步槍五百支,子彈二十萬發,其余炮彈共五百余枚。
這批武器裝備將陸續交付姜泰信之整編部隊,隨尼布楚城野營戰士一同抵達漠河。
遠東軍邊疆委員會指名道姓要求將武器交給姜泰信,雖然陸北很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你不能一邊廚師做飯不好吃,還一邊催著上菜,天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呂三思拿著一封電報過來:“第二支隊王均說他們隊伍武器裝備不足,希望我們能夠給他們進行補給。”
“老子怎么給他送過去,空投嗎?”
“興安游擊隊方面倒是有一些,不如叫阿克察全部交付于二支隊?”
“可以。”
陸北指著地圖上一角說:“今日早上興安游擊隊匯報,稱金山村有一股日偽特務正欲進山,我想將部隊前推至金山鄉。距離金山鄉以南二十公里處,這里位于呼瑪河和黑龍江河之間,兩河距離不過七公里。
從此地縱深至漠河,一路我們都可以進行游擊作戰。”
“你不讓二支隊繼續北上十八號車站,而是留在呼瑪河以南地區,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