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車動了,車子動了!”
陸北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這是打算拼死一搏還是咋地?
壓低身子,陸北走到反坦克步槍小組旁,主射手鄧勇握緊槍托,一直在瞄準日軍的卡車。
“先打第一輛,用穿甲爆破彈。”陸北蹲在他身旁說。
“是!”
拉起槍機,鄧勇瞄了幾秒后扣動扳機。
‘砰——!’
他整個人都被后坐力震了下,一發穿甲爆破彈準確無誤射中卡車發動機,爆破彈在發動機內炸開,日軍的卡車在四百多米距離就成為廢鐵,根本無法掩護部隊沖鋒。
可以清晰瞧見日軍士兵見卡車被擊毀后那痛不欲生的臉,倒是那輛三蹦子肆無忌憚開足馬力,結果被田瑞操作機槍打了一輪連點射,車上的駕駛員和車侉子里的日軍士兵都嗝兒屁掉。
日軍依舊沒有放棄進攻,機槍小組爬上卡車,將機槍架在車頭上,借由駕駛室來進行火力掩護。在日軍指揮官的命令下,又有兩支步兵分隊組成的進攻梯隊出現,那簡直打算死磕到底。
“等一等,等步兵再沖一百米。”陸北說。
鄧勇咬著牙瞄準汽車上的日軍機槍組,等候陸北下達射擊命令。
讓日軍喪失奪回克東縣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迫擊炮隊開火,對面的日軍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會上,那會徹底打消對面的進攻欲望。但陸北需要的是最大程度殺傷日軍有生力量,他需要玩欲擒故縱的戲碼,讓日軍覺得有可能奪回來。
見日軍先鋒沖到距離土墻圍子兩百多米,戰場上槍聲四起好不熱鬧,日軍的機槍組借助卡車的掩護,車頂還有左右兩側都有機槍小組射擊。
“打!”
隨著命令下達,一發穿甲高爆彈再次射中汽車,彈頭穿過玻璃和擋板鐵皮,將日軍機槍手打碎,連帶車廂里兩個日軍步槍手都被高爆彈波及。
鄧勇繼續調整角度射擊,又是一發穿甲高爆彈過去,子彈在車轂上炸開,日軍機槍組被打掉。還沒等鄧勇繼續射擊,九二重機將日軍最后一挺輕機槍打啞掉。
失去持續火力掩護的日軍步兵再次淪為靶子,丟下二十幾具尸體再度倉皇鉆進青紗帳中,垂頭喪氣的返回射程之外的地方舔舐傷口。
呂三思爬上土墻圍子,用一個機槍上的瞄準鏡觀察前方情況。
“嘖嘖嘖,死不少人連墻頭百米都沒有突入進來。”
陸北笑道:“這下算完成任務了,只等三支隊夾擊收尾。”
“您老先別等三支隊了,他們好像要逃。”
“啊?”
陸北拿起望遠鏡觀察,發現遠處的日軍開始上車,連城外麥地里的傷員都不管了,司機正在公路上掉頭。陸北還想再耗一耗日軍,沒想到對方玩不起選擇跑路。
“義爾格,傳令熊云,前方公路七百米距離,火力封鎖!”
“是!”
義爾格拎著跟他個子差不多的步槍快速奔跑,將命令傳達給炮兵陣地的熊云。
早已等待多時的熊云開始開炮,三枚高爆榴彈嗚咽著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拋物線,高爆榴彈在公路上炸開,正在掉頭的兩輛卡車上裝滿人。
一枚炮彈落在卡車上,兩枚落在一旁,還未等日軍回過味來,又是一輪齊射。
日軍徹底懷疑人生,炮彈一發接著一發,將兩輛卡車給徹底炸成廢鐵,很快又產生殉爆,大概是油箱或者是放在汽車上的備用汽油爆炸。
洶洶大火燃燒著,可以瞧見僥幸未死的日軍渾身火焰,在農田麥地里翻滾哀嚎,更多的日軍死于炮彈和汽油殉爆導致的大火。
······
數道爆炸聲傳來,催動戰馬奔馳的王貴焦慮不已。
聽聲音是迫擊炮的炮彈爆炸聲,怕是五支隊已經和日軍守備隊干上了,他心急如焚的催動戰馬,想盡快趕到戰場完成與五支隊的兩面包夾。
當王貴率領三支隊同袍趕到時,發現公路上兩輛卡車兇猛燃燒著,而在土墻圍子外,一支小隊正在出城檢查,補殺日軍傷員,絲毫沒有大戰的跡象,倒是城外的農田空地稀稀拉拉二三十具尸體。
“快快快,立刻下馬發起進攻!”
三支隊的戰士們快速下馬,小心翼翼朝著正在洶涌燃燒的卡車前進,空氣中傳來一股刺鼻的異味。
在公路兩側的農田里,十幾名僥幸跳車存活的日軍士兵正在撲打同伴身上的火焰,瞧見后方又有敵人殺來,徹底慌亂丟下同伴往青紗帳中鉆。
“射擊!”
“射擊!”
一陣槍聲響起,被打到懷疑人生,喪失一切斗志的日軍潰兵被三支隊徹底打跑,只有一小部分人跑進青紗帳中不見蹤跡。十幾名日軍傷員在麥地里哀嚎,小部分日軍傷員費力舉起武器,還未抬起槍口就被三支隊的戰士射殺。
幾名身燃大火的日軍哀嚎著,瘋狂向三支隊的戰士撲去,結果都是被射殺。
王貴看見如十八層地獄般的景象,捂著鼻子隔絕嗆人的煙霧,有些不樂意,而在前方不遠處,陸北小心翼翼踩著田壟走來,看見王貴那想殺人的舉動。
無他,很多武器彈藥都被炸毀,說好的五五分成可能難以達到預想中的數量。
“老王,你可算是趕來了,咋樣?”陸北嘻嘻哈哈道。
王貴忍不住吐槽道:“TMD!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敢情我三支隊忙活半天,給你們五支隊打下手,你小子真不是好東西!”
“別說傷害感情的話,都是自己同志。”
“我呸!”
陸北撓撓頭:“三七,你七我三。”
“好同志啊!”
一個箭步上去,王貴摟住陸北的肩膀推心置腹說:“你們五支隊打的真夠好,別的不說,光說這臨陣指揮的章法,那簡直是變幻莫測,甭說日偽軍了,就連我一時半會都沒領悟過來。
五支隊的同志驍勇善戰,而我的陸同志指揮有方,簡直是天兵天將下凡。”
跟見鬼似的,陸北嫌棄的推開他,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
“惡心,真TMD惡心!”
王貴追上去笑呵呵:“都是自己同志,傷害革命感情的話不要說。”
“滾滾滾!”
很快,三支隊的戰士們來到土墻圍子外面,里面的五支隊戰士們也都跑出來,兩部勝利會師,眾人舉起武器歡呼雀躍著,城內的群眾也敲鑼打鼓慶祝。
相逢喜悅的時光持續足足五分鐘,很快就陷入到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