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小文若有所思,思了半天也沒思明白。
沒辦法。
她實在看不起紀艷嬌的腦子。
“就紀艷嬌那個狗腦子,你讓她自救,她能怎么自救?她但凡有點腦子都不能提刀砍人。”
“你跟她說讓她自已救自已,等回頭說不定給你玩個越獄,被抓回去還得反咬你一口,說是你唆使的。”
這操作可太紀艷嬌了,溫慕善低笑:“你倒也不用這么看不起她,她要是被逼急了想自救……還是會有辦法的。”
“別忘了,經過我倆的不懈努力,紀艷嬌現在心里都快恨死紀澤了。”
“兄妹反目,無所顧忌,再加上紀艷嬌本身就自帶的窩里橫性格……相信我,紀艷嬌八成會給我們一個‘大驚喜’。”
有什么事是比來自親人的背刺更讓人心寒痛心的呢?
溫慕善心知肚明,她就算捅紀澤十刀,對于紀澤來說,都不如紀艷嬌這個親妹妹捅他一刀來的疼。
她朝小文眨了眨眼,語氣輕松:“所以等著看笑話就行,紀艷嬌會把我們想要的‘驚喜’送給我們,而我們……”
她攤開這輩子保養白嫩的手:“我們只需要悠閑的,過好自已的生活。”
這是她上輩子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悠閑和安寧。
看著陷入思索的小文,對方就這么親近的走在她身邊,滿臉信任。
她突然就覺得這輩子還是挺有意思的,上一世她把自已包裹得渾身是刺,像個瘋婆子一樣不服就干,梗著脖子當面鑼對面鼓的硬剛紀澤、紀家人還有紀澤那些紅顏知已。
1口人vsN口人。
哪怕捅破天,捅掉自已半條命,也跟他們耗,不死不休的,看起來足夠猛也足夠難纏了。
可無論是該受的還是不該受的委屈,全都一點沒少受。
戀愛腦的報應刷刷刷的朝她砸過來,把她砸的遍體鱗傷不說,到最后除了娘家人外,沒有一個人說她好。
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活啥呢,可能也就活那一口心氣兒。
這輩子就不一樣了,這輩子離大譜了。
她只是在專注的過自已的生活,再在暗地里撥弄一下‘棋局’,沒有再選擇發瘋,也不愿意再像上輩子那樣搭上自已的全部人生和所有的精力親自上陣和仇人魚死網破。
這樣的新人生,連她自已都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走向,但出乎意料的,她竟再沒受過上輩子那樣的委屈。
即使沒有再裝成不好惹的模樣,她也沒再受過屈!
不僅沒再受委屈,順手還把仇人坑了個團團轉,最有意思的是……竟然還人人都覺得她好?
趙大娥、劉三鳳、紀艷嬌、年輕版的文語詩……甚至包括和她翻完舊賬的紀澤。
一個個曾經恨不得用最險惡的心思揣度她,咬死了說她人品奇差、陰險狠毒、貪婪成性、淺薄自私的‘老熟人’。
這輩子竟是一個比一個覺得她好了。
境遇啊……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明明她這輩子干的事比上輩子那種直來直去的干仗壞多了,算計人、坑人的事就沒斷過檔,可愣是成了這些人眼中的‘好人’。
嘖……再這么下去,她不會混成這群仇人心里的白月光吧?
不會被她坑死了還說她好吧?
溫慕善的‘擔憂不無道理’。
因為紀艷嬌現在是真拿她當好人看,還是除她信得過的親人之外,唯一的好人……
溫慕善和文語詩探完監的隔天,紀艷嬌就以死相逼,鬧著見到了紀澤。
她完全相信了溫慕善的話,和她二哥面對面坐著的時候,眼里閃爍的都是怨恨。
給紀澤看的莫名其妙的。
“嬌嬌,你特意讓拘留所的同志找我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在他的印象里,自已妹妹每次見到自已,都會跟個小鳥一樣圍著自已嘰嘰喳喳。
從來也沒見過這樣冷冰冰的態度。
“嬌嬌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聽到關心,紀艷嬌只覺嘲諷。
“讓你失望了,我身體特別好,要是不出‘意外’,八成能比你活的久。”
紀澤:“……???”
不是,多日不見他這妹妹吃錯藥了?
他摁了摁因著休息不好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語氣難免多了些煩躁:“嬌嬌,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你有事情就和二哥直說。”
“二哥能辦的盡量辦。”
“要是沒事,像今天這樣尋死覓活威脅著想見家里人的行為最好不要發生第二次。”
“這里是拘留所,不是咱們家,你知道你無緣無故這么干對你的影響有多不好嗎?”
“到底是對我的影響不好還是對你的影響不好?”紀艷嬌感覺自已從未如現在這般看清過自已的好二哥。
她自嘲:“也是,我現在犯了事,本來對你紀大連長的影響就不好,要是再不消停,那不更往你紀大連長臉上抹黑?”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紀澤是真不知道紀艷嬌到底抽什么瘋。
家里現在出了一堆事,紀澤是這邊的爛攤子剛穩住,那邊就又鬧出一堆爛攤子等著他收拾。
他現在是真分身乏術,老爹和老娘身體也是一個比一個差,基本是離不了床也離不了人。
家里的房子還被文語詩給燒了,親哥和親弟弟拖家帶口的現在正巴巴的找他要說法呢。
這還沒算上他把趙大娥和劉三鳳娘家人鐵飯碗砸了,之后有可能會引發的反彈……
本來家里就亂成一鍋粥了,他都不敢回去。
這邊紀艷嬌又鬧騰起來了。
也不知道鬧騰個什么勁兒,難不成是和徐玉澤塑料夫妻心連心,徐玉澤死了紀艷嬌擱拘留所里有感覺?
紀澤雜七雜八想了一堆,難免就沒注意到親妹妹看他的眼神和神情。
正琢磨妹妹鬧這一出到底是因為啥呢,就聽他妹妹突然問了他一句——
“二哥,你到底什么時候撈我出去?”
摁壓太陽穴的手下意識頓了一下,想到妹妹的事由于徐玉澤的咽氣變得有多棘手……
他神色有一瞬間的復雜和為難,恰巧被死死盯著看他反應的紀艷嬌盡收眼底。
再一次確認了溫慕善說的都是真的,她二哥不是不愿意救她出去,而是故意不救她出去。
不然不會在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露出這樣心虛的神情。
她深吸一口氣:“我要出去。”
理直氣壯又蠻不講理。
紀澤無奈:“我知道你想出去,但現在事情有些麻煩。”
麻煩?
紀艷嬌一個字都不信!
她又重復了一遍:“我要出去,盡快,馬上!”
“紀艷嬌你能不能懂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