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娥嘆了一聲:“你啊,就是人太好了,有時候人太好了,反倒容易挨欺負。”
溫慕善眼淚又出來了:“那也不能這么欺負我啊,我沒惹她。”
“她跟嚴凜說,她現在和你們、和紀澤關系不好,都是因為我,是被我害的。”
“你們幫我說句公道話,她賴得著我嗎?”
“賴不著!”劉三鳳為溫慕善的名譽保駕護航,“她賴天賴地都賴不著你!”
“她現在混成這樣明明是她自找的,外人不清楚,我們這當妯娌的還能不清楚?”
難道當初算計紀艷嬌和她們這倆妯娌,是溫慕善讓文語詩算計的?
還是說虐待老人,讓她們公爹晚節不保,把她們婆婆打進醫院,是溫慕善指使文語詩虐待的?
或者說,文語詩一把火把家里半邊房子燒了,總不能那火是溫慕善遞的吧?
還有文語詩娘家人大老遠過來,又是算計她們又是利用她們,最后還把老太太給打癱瘓了。
難不成是溫慕善讓文家人來的,是溫慕善讓文家人和她們鬧到這個地步的?
都不是!
文語詩現在把鍋甩溫慕善身上,這不精神病嗎?
“她哪來的臉賴你?”
“男人她搶了,現在沒把日子過好反倒賴你把男人讓給她了?”
“真的,我劉三鳳從來也不是個多講理的人,但這么不講理的,我除了咱婆婆之外,還是頭一次見!”
“她也不是個人啊!”
溫慕善一臉感動的看著幫她說話的劉三鳳:“三鳳,嗚嗚嗚,得虧你是個公道人,你幫我說公道話,不然我這心啊……”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辦好了,就跟黏上屎了似的,明明是她對不起我,我不找她的事兒,我自已過自已的日子,結果她反倒不放過我了。”
“我不是個愛哭的,你看自從你們和我熟了之后,啥時候見我掉過眼淚,我這次是真忍不住了,我招誰惹誰了。”
“我的境況你們也了解,我挺難的,本來就是二婚嫁進了大隊長家,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多少人想看我笑話。”
“我過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就想安安生生的把日子給過好,我不奢求別的,就想有個好名聲,有個平靜日子。”
“我以前被人指摘怕了啊!”
“就怕別人說我忘本,說我二婚嫁得好了就把娘家和婆家都丟下,自已飄了,和營長丈夫去城里過好日子去了。”
溫慕善哭得梨花帶雨:“我以前被中傷過名聲,所以現在就想攢點好名聲。”
“流言如刀,我太害怕我婆家人對我有啥看法了。”
“為了和婆家人好好相處,處出感情,我能隨軍都不去隨軍,我一個人留在老家孝順公婆照顧小姑子。”
“我忙的跟陀螺似的,我沒找文語詩事兒,她反倒跑到我丈夫面前找我的事兒。”
……
嚴家。
正在廚房里忙活燉雞湯和炒菜的崔紅梅、嚴凜母子倆齊齊打了個噴嚏!
崔紅梅先是下意識嘀咕了一句——“誰念叨我了?”
緊接著。
在看到兒子打噴嚏后,她想都不想立馬伸手捂上了兒子的嘴!
“你別對著鍋打啊,那鍋里的雞湯是給善善熬的,你這一噴嚏打進去,這鍋湯可就廢了。”
崔紅梅性子軟,可廚房是她的主場,又是事關她寶貝兒媳婦的口糧,她難得語氣強硬。
“你起開,你要是感冒了可不許離菜近,本來就不咋回來,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是給善善過了病,你看我找不找你爹抽你。”
嚴凜:“……”
他雖然是被領養的,但是以前在家里,他從來都沒體驗過‘不是親生的’是什么滋味。
現在可讓他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把。
他也不生氣,被老娘趕著走的時候還在笑:“人家都說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您倒好,您是有了兒媳婦就忘了兒子了。”
“一個一年到頭也不咋回家的兒子,你就說我該不該忘吧?”
崔紅梅一直都是別人對她一個好,她能還回去十個好的性格。
“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善善關心我照顧我,我有點頭疼腦熱每次都是善善第一個發現,然后帶我去看病。”
“我要是指望你,病都拖嚴重了也指望不上你。”
她說這個,不是因為溫慕善在近邊孝順,比在外地的兒子有用。
她不是覺得兒媳有用才對兒媳好的。
她是真心感受到了兒媳的好,所以愿意真心換真心。
“善善是個好孩子,我是大隊長媳婦,咱生產大隊里有啥事她們都愛和我嘮嘮。”
“有多少老太太只要倒下了,親生孩子都指望不上,更遑論兒媳和女婿了。”
“能幫著送碗藥那都算孝順了。”
“可善善不一樣,她是真的關心、擔心我和你爹我們這兩把老骨頭。”
“我們都能看出來真心是啥樣,假意又是啥樣。”
“還是你爹那雙老眼看事情看得透徹,你一開始非得娶善善的時候,你爹就說讓你撿著大便宜了。”
“你之前那么多年不結婚,我還擔心過,現在算是知道啥叫好飯不怕晚了。”
說到飯,崔紅梅也懶得再和兒子絮叨:“行了,我不和你多說了,反正善善現在就是我親閨女。”
“你少在我這兒跟善善比啊,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和你爹就算趕你出家門也不可能跟善善說一句重話,善善現在在咱家就這份量!”
“趕緊起開,我那邊還給善善做了豆角,善善昨天說饞這一口了……”
……
鏡頭從嚴家收回,重新放到密謀三人組上。
聽了溫慕善的哭訴,趙大娥和劉三鳳心里都酸澀得不行。
趙大娥拉住溫慕善的手,心疼道:“我理解你,你現在處境難,在婆家咋地得看人家臉色,咱們當兒媳的苦啊!”
“你本來性格就溫柔,一天在婆家活的小心翼翼的,就怕出了錯,讓大隊長老兩口對你更有看法。”
“本來就過得挺難的了,現在被文語詩這么一搞,你這日子肯定是難上加難。”
溫慕善使勁點頭:“關鍵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惹她了。”
“你不用反思你自已。”趙大娥很客觀,“她那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你就算只是呼吸,她都得覺得你是搶她空氣了,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就不是正常人!”
“你就是讓她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