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渺渺倒吸一口涼氣。
好一個一事不勞二主。
如果她知青證明也是之前給她下藥的人偷的,這還拿好處害她害上癮了呢!
拿她當韭菜呢?一茬一茬的割?
“你不提我都忘了找她算賬了?!饼R渺渺虛空索敵就索文語詩了,差點沒顧得上找被買通對她下手的賤人算賬。
聽她話里的意思……
溫慕善好奇:“聽你這么說,你是知道之前給你下藥的是誰?”
“知道。”齊渺渺說得篤定,雖然依舊沒有證據,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已遭了毒手,復盤一下。
身邊誰最可疑、誰最反常,那就是誰唄。
“和我住同一間屋的羅知青,從我惹上文語詩到我被投毒,屬她變化最大?!?/p>
“手頭突然寬裕了,三天兩頭的也開始給老家那邊寄信寄東西了?!?/p>
齊渺渺冷笑一聲:“那些東西總不會是地里長出來的吧。”
“所有知青都指著家里邊接濟呢,就她開始接濟家里了,說她沒問題狗都不信。”
這世上就沒有那么巧的巧合。
她剛一出事,同屋的羅知青突然就‘發達’了。
想也知道是因為啥發達的。
把她這個舍友給‘賣’了唄!
虧她當時臥床不起的時候還感激過羅知青一直照顧她,一直幫她端飯送藥。
現在再一尋思,當初要是沒有羅知青‘幫’她,她說不定早好了。
根本就不至于‘水土不服’臥床那么長時間,被折磨得丟了半條命。
想到齊渺渺那個時候被下藥下得有多慘,去廣播站求她幫忙的時候都得靠訛人才能被抬過去。
要是沒訛上那個郵遞員。
說不準齊渺渺一個人躺知青院床上啥時候咽氣的都沒人知道。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要是再慘點兒,沒發現不對,沒發現是被人下了藥,那齊渺渺到死都是個糊涂鬼。
這么想著,溫慕善眼神里忍不住摻雜了幾分憐憫。
“你確定害你的就是那羅知青了?”
“雖然聽你說,感覺她挺可疑,但是這種事可不好冤枉了人?!?/p>
“肯定是她。”齊渺渺給了溫慕善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我的性格你知道的,挺不好相處?!?/p>
“從我插隊到現在,知青院里的知青和我關系都不咋好?!?/p>
溫慕善無語:“……你剛才還說你是普通人,普通人沒仇人?!?/p>
“沒有死仇嘛,平時有點小摩擦,不對付的肯定有,結死仇的肯定是除了文語詩之外沒別人。”
齊渺渺振振有詞。
“反正我和別的知青關系不咋好,也就是點頭之交,我要是有時候過分了,她們還得跟我干一仗?!?/p>
“羅英和我的關系就是這樣?!?/p>
羅英就是羅知青的本名。
“我和她住一個屋,關系照比別人有時候鬧得還要更僵。”
“遠香近臭嘛?!?/p>
“所以之前我中招兒臥床的時候,她一開始那么照顧我,我還挺感激她的,后來我才發現,她那是沒打好主意。”
“包括這段時間,不管我怎么對她態度不好,她都不聲不響的,換做以前,早跟我急了?!?/p>
“你說這不是心虛是啥?這都多明顯了?!?/p>
溫慕善扶額:“就這心理素質?”害了人,苦主還沒說啥呢,自已先心虛了。
“對啊,就這心理素質還能被買通害我呢,我看她就是窮瘋了!”
齊渺渺現在是一萬個瞧不起羅英。
“你等著吧,等羅英下工回來,看我不撕了她的!”
害她一次還不夠,又偷她知青證明栽贓她,她之前沒工夫跟羅英計較,還真是給羅英臉了,讓羅英以為她好欺負呢!
“你撕她她能承認嗎?”
溫慕善一句問話拋出來,靜等齊渺渺變臉。
不是她惡趣味,她是突然發現潑齊渺渺冷水還挺好玩的。
齊渺渺這人表情豐富,一被潑冷水就能上演超絕變臉。
還要顧及著不沖她發火,表情就更是有意思。
就像開了開關一樣。
就比如現在,惡毒和郁悶全都擺在臉上,表情難看,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一看就知道沒憋好屁。
果然。
就聽齊渺渺說:“她不承認,我就說她偷我錢票?!?/p>
溫慕善:“……?”
齊渺渺:“不少人都知道她最近沒少往老家寄東西,她東西哪來的?”
“要是解釋不清楚來路,正好我錢和票丟了,她又和我住一起,我說是她偷的,誰能不信?”
“她要是不承認偷我錢票,那就得說清楚她最近為啥突然富裕了?!?/p>
“有本事她就把文語詩買通她害我的事說出來。”
“她要是說不出來,就是變相承認偷我東西,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讓她在知青院待不下去!”
溫慕善沉默。
溫慕善心情復雜。
溫慕善很想說一句——不是,姐們你純惡人啊?
她發現齊渺渺這人真是……妙不可言啊。
精神狀態簡直絕美。
什么事兒到了齊渺渺這兒好像都不需要證據,齊渺渺只要認準了‘真相’,她自已就能創造出證據。
嘖。
是個人物。
亂拳能把老師傅給打死。
這一次,溫慕善難得沒再潑她冷水:“是個好主意?!?/p>
被夸了。
齊渺渺揚起下巴,得意非常。
卻不想溫慕善話鋒陡然一轉:“但不是最好的主意。”
“這還不是最好的主意?還能有啥主意比這好???”
再一次變臉,可以說要不是這話是從溫慕善嘴里說出來的,齊渺渺都能當場炸毛來一句——
‘你是不是耍我呢?!’
好在對于順毛,溫慕善已經很熟練了。
她比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你聽我說,你這個主意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你要讓文語詩和羅英全都惡有惡報,對不對?”
“文語詩那邊,你不能直接給她下毒一了百了,所以怎么對付她,得從長計議。”
“羅英這邊,你要是收拾了她,就得打草驚文語詩,讓文語詩對你有所防備,以后你再想對付文語詩……更難?!?/p>
“所以這個度,你得把握好?!?/p>
她若有所思的說:“你最好想一個可以兩全的法子,也就是……一石二鳥。”
“一石……二鳥?”
齊渺渺小聲咀嚼著溫慕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