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上輩子,溫慕善有些福至心靈。
“我……我大概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她看文語詩的眼神變得憐憫。
“文語詩,你這人還挺可悲的。”
“上輩子一直圍著紀澤轉,紀澤想要你就能要,不想要你你就沒資格在留在他身邊,對于你和紀澤的關系,主動權確實一直掌握在紀澤手里。”
身份差距太大,又太過患得患失。
可不是腦子被封在了舊社會,生怕自已哪里做得不好,哪里不完美,對方不要自已了嘛。
這么一想。
真可悲。
被溫慕善的眼神刺傷了自尊,文語詩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你懂什么?”
“你上輩子沒留住紀澤,就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么?”溫慕善問。
“因為你……”文語詩有些卡殼,重生回來這么長時間,看透了紀家人究竟是什么嘴臉。
她還真沒辦法閉著眼睛說瞎話,像之前無數次指責溫慕善那樣,再一次把曾經的那些嫌棄話給說出來。
她雖然恨溫慕善,但她不是沒有理智。
實話實說,現在回過頭再看,溫慕善上輩子做的其實沒有什么毛病。
上輩子她抨擊溫慕善不賢不孝,是個潑婦,這輩子自已卻活成了溫慕善的模樣。
她要是再拿這些話罵溫慕善……好像在罵她自已一樣。
看她說不出話了,溫慕善嗤笑出聲:“你也知道我上輩子純遇人不淑本身挑不出毛病?”
“真稀奇,連你都認可我了,我這口碑也是打出去了。”
“不過文語詩,你腦子有問題,我說真的,不行你去看看吧。”
“不說現在這個年代,就說咱們都是從后世回來的,你竟然還能說出‘留住男人’這樣的話。”
她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思想太古老了。
“我不和你掰扯這些了,你自已愿意‘留住’臭魚爛蝦那你自已絞盡腦汁的留吧。”
“我不一樣,我上輩子吃夠虧了,這輩子我就想為了自已活著。”
“我就做自已,愛我的人就會愛我本來的樣子,而不是裝出來的所謂完美。”
“說句不好聽的,你裝出了個完美樣兒,紀澤現在不照樣對你棄如敝履嘛,他都在部隊當著你爸媽的面揚言要和你離婚了。”
“你就是給他臉了我告訴你。”
“真把男人當成天了,舊社會都沒了,思想都開放了也沒把你腦子給開放過來,還文化人,還書香門第呢,裹上小腦了。”
不說了。
再說下去她都覺得自已要成文語詩閨蜜了。
“我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你放心,我過得很好,我的丈夫了解我愛慕我,當然,你之前跑到我丈夫面前挑撥我們夫妻關系。”
“雖然我們夫妻關系沒被你挑撥到。”
“但是你既然都說我小心眼了,我怎么都得回敬回敬你。”
溫慕善話落,見文語詩猛地瞪大眼睛。
她咧開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狡黠:“逗你玩呢。”
說完,在文語詩明顯有所放松后,她笑得更開心的說——
“我早就計劃好要回敬你啦!”
“不是因為你剛才罵我小心眼才記仇準備日后回敬你。”
“是在你找上嚴凜之后,我就決定要報復你了。”
文語詩放在被子底下的手都在抖,不是怕的,是被溫慕善這一次又一次氣的。
“溫慕善你神經病吧?”
“噫……你算計完我還罵我神經病?”這讓她上哪說理去?
“你當初明著跑到我丈夫面前挑撥我們夫妻關系,吸引我注意力,好讓我留意不到你背地里對我親人的算計。”
“你奔著讓我家破人亡來,不僅給你自已疊甲,連算計都一明一暗的疊上甲了,你都做初一了,還不讓我做十五?”
“可你已經報復我了啊!”被溫慕善一通指責,文語詩現在已經不單單是生氣了,她甚至都有點委屈。
“我算計你親人,你就設計讓羅英綁我弟弟,你之前還聯合齊渺渺害我娘家人,這還不夠嗎?”
“而且我身上的傷是假的嗎?”
“我差點被捅死!”
要不是那刀是從背后進的,要不是那刀不算鋒利。
她現在已經躺地里了。
“我是布局算計你親人算計你了,可咱說句公道話,你們出事了嗎?”
“我算計是不是落空了?”
“你們沒出事,沒有任何損失,我算計不僅落空了,現在還遭你報復了,這還不夠?加上這次你還想再報復我一次,你要不要臉啊?”
她只知道買東西有買一贈一,還是頭一次聽說報復一次還要加贈一次的。
溫慕善嘶了一聲:“話不是這么說的,你一明一暗的結合著算計我,在我這兒你就是算計了我兩次。”
“你都說我小心眼了,你還指望我對你多大方?”
“而且你也說了,我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現在我只達成了回敬你一次的目的,還有一次呢,我不能放過你。”
讓文語詩輕松的事兒她不可能做。
“我今天過來看你,也不全是為了幸災樂禍,說白了,是怕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我沒想殺你,殺人犯法。”
“反正意思你明白,我就是過來找你‘算賬’的,告訴你你有一筆賬在我這里暫時結清了。”
“這筆賬我們算得清楚明白,我知道你是怎么算計我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敬你的就夠了。”
“以后你也別波及旁人,當然,你也波及不上,齊渺渺是個炸藥包,你碰她她就炸。”
“至于羅英……”溫慕善笑瞇瞇,“她回老家了,我安排的。”
勸大隊放人回老家的稽查隊同志就是她之前安排去嚇唬羅英的人。
打著稽查隊的名頭是好用。
“我還特意讓嚴凜動關系讓她的日子好過一些,也算全了她最后說要幫我出氣的情分。”
“所以就是……她綁了你弟弟,捅掉你小半條命,然后……什么代價都不用付出哦。”
‘噗!’
文語詩一直死死憋著的血到底是氣急攻心再也壓抑不住地吐了出來!
她伸出攥拳攥到指甲都劈了的手,指著溫慕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溫慕善握了握她顫抖的手,好脾氣的說:“別生氣,生什么氣,別忘了咱倆可還有下一筆賬等著清呢。”
“你挑撥我們夫妻關系,我也不能讓你和紀澤那狗東西好過了。”
“記住,是你先惹我的,講點武德,別喊委屈,也別搖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