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亮,衙署的房門被打開。
靖王和爻王一臉憔悴的看著門口的守衛:“帶我們去見蕭翊!”
蕭翊聽到兩人這么早要見他,自信一笑,讓人將他們帶了過來。
當兩人一副沒睡好,十分煎熬的樣子出現在蕭翊面前,他微微一笑:“考慮好了?”
靖王咬牙:“考慮好了!但我們需要歃血為盟!這樣我才放心將我封地的五千兵力調過來!”
……
等房門再次打開,靖王和爻王感情已然十分到位。
兩人一左一右駕著蕭翊去找自已帶來的護衛。
寬大的袖子中匕首戳著蕭翊的后面。
看著門口看押護衛的人,靖王開口了:“我們和你們王爺現在都是自已人,還不把我們的人給放了?”
看守的人眼神看向了蕭翊。
蕭翊不想說話,但被后腰的匕首戳到了肉,他不得不開口:“放了吧?!?/p>
他沒想到兩人居然假意答應合作,以要和他商談細節為由讓他的護衛守在門口,又偷偷給歃血為盟的水中下了藥!
導致他現在使不出力氣,十分被動。
“這···尤指揮使馬上就過來了,要不您再···”
靖王和爻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又將匕首戳的狠了一些,蕭翊吃痛忍不住大罵出聲:“本王的話難不成還不如他的話管用?放了!”
“慢著!”
尤方匆匆過來,看到蕭翊要放人連忙開口:“屬下有話想和世子爺說,能否借步?”
和這兩個藩王談好歸談好,得讓兩人調兵前來再說別的??!
現在就放了這些護衛算什么?
蕭翊眨了一下眼:“不能。”
尤方一頓,感覺到了不對,不動聲色朝著蕭翊走近了兩步:“王爺,我們····”
“站住!”
眼看著他越走越近,靖王大喝一聲。
尤方飛身而起,拔劍而出朝著靖王刺去。
靖王直接抓著蕭翊往前一遞,尤方半途硬生生的撤回。
周圍的護衛這才發覺,蕭翊被挾持了??!
靖王也不演了,抓著匕首放在蕭翊后面的脖子處,大聲喊道:“放人!”
尤方眼神犀利如刀:“我勸你冷靜,城中有我們的一萬多兵馬,你如何能逃?兩位是王爺的叔父,現在放下刀我們還有得談?!?/p>
看他不動,靖王抓著刀給蕭翊的脖子割出一道傷口冷嘲道:“我看你這御下的能力也不咋樣啊!”
蕭翊臉色難看:“放人!”
尤方鐵青著臉,擺擺手讓人將那些護衛放開。
兩百人的隊伍,瞬間便涌了上來,將靖王和爻王團團圍住。
但是蕭翊的人顯然更多,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衙署的院子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
但是靖王和爻王依然感覺到了安全感。
他們挾持著蕭翊在包圍圈中間緩緩的往門外移動:“我們不干別的,只要離開了這里就將蕭翊放了,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一不小心殺了他就不好了?!?/p>
尤方帶著人緊追不放,嘴里還在勸說著他們:“兩位何必如此?鬧的這么難看等下怎么收場?京中也不是二位的退路,為今之計只有很緊了我家王爺才能好好活著,這是做什么呢!”
“你少廢話!這里有你一個狗奴才說話的份兒嗎?”
靖王緊張的破口大罵。
尤方黑了臉。
蕭翊為了自已的小命斟酌措辭:“我沒想到兩位叔父居然會這樣對我!我對兩位是打心底就恭敬的,從未防備過你們····京中都已經要對你們下手了,兩位還對京中忠心耿耿?”
爻王手中的匕首往蕭翊身上插了插:“你閉嘴!”
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入剛剛從下水道爬出來的一行人耳中。
鄭啟帶著人迅速的朝著這個方向沖過來。
一看到蕭翊被人挾持,表情就僵住了。
那不是靖王和爻王嗎?
這倆蠢貨居然變聰明了,跟他們搶功勞?
“操!到嘴的鴨子還能飛一半!這兩人怎么回事,不是投奔齊王世···呸!崔氏余孽了嗎?”
鄭啟的手下看到這個場面罵罵咧咧。
鄭啟邪魅一笑:“蕭翊沒死,誰說功勞被搶走了?我們還有機會。先撤退,將詹云的人調走,我們偷偷摸過去一槍斃了賊首!”
他迅速后退,對著剛爬出來的蔡千戶說道:“那個方向就是城門,你們去把城門破開,我從這個方向去追查賊首的去向,省得他聽到消息跑了!”
蔡千戶本就是打算先破開城門將大軍放進來再說別的,聽到這話也沒多想,帶著人一招手順著街道朝著城門口去了。
鄭啟歪嘴一笑有些激動道:“快走!我們上去斃了那個賊首!”
尤方一邊和靖王、爻王糾纏說話,一邊手背在后面打手勢,讓弓箭手站在高處射擊。
靖王和爻王一邊朝著城門靠近,一邊看著越來越多的叛軍感到有些絕望。
‘嗖——’
一道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穿了靖王的手臂。
他大叫一聲手不受控制的垂了下去,蕭翊咬牙就地一撲,趁著爻王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尤方扯了回去。
再次看向靖王和爻王,尤方的眼神猶如看死人:“來人!殺了·····”
‘彭!’
尤方感覺自已額頭一痛,嘴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
時間一晃而過。
除了那兩個拐道的藩王,其他藩王帶著人全在京城匯聚。
盡管京城變化巨大,但是所有的藩王都無心觀察,一心只想見到蕭昱照,好知道現在的皇帝對藩王到底是什么想法。
蕭昱照自然也不推辭。
畢竟他暗中早就派人在各地摸底了,對這些叔伯自然要客氣一些。
早朝上,就連齊王世子也被邀請了過來。
蕭昱照龍顏大悅:“朕自登基以來,還是頭一次人聚集的這么齊!朕也都認認人,不然日后鬧出什么笑話豈不失了皇家顏面?”
寧親王立馬站了出來指著藩王一一介紹:“容臣稟告,這位是趙王,封地在·····”
王學洲一邊聽著一邊辨認。
大乾經過發展,藩王沒有他想象中人數那么多,粗粗一算不過九位。
但這些只是藩王的數量,還不算他們府里的那些,京城中也有偌大的宗室。
如果再不遏制,人數只會越來越多,負擔越來越大,情況越來越不可控。
蕭昱照一臉親和的從皇位上下來,和這些藩王一一見禮。
百官看著這和諧的一幕,心中稍安。
很快就開始了早朝。
兵部尚書一臉喜色的開口:“陛下,福州那邊消息傳來,崔氏余孽用福州府整座城的百姓相要挾,不讓永嘉府都司轟炸城門,他自已又派兵繞出城偷襲被我軍擊殺!我軍挖開了城中的舊水渠,暗中潛伏進了城!打開了城門?!?/p>
“福州都司指揮使尤方被錦衣衛指揮使鄭啟當場射殺!崔氏余孽在身邊人的護送下倉皇出逃想要帶著剩下的兵力想要乘船逃亡,卻被我軍攔截!他帶著五百精兵倉惶逃到了附近的臥虎山上!被我軍的地雷炸斷了雙腿!不日,賊逆的首級就會押送入京!”
“尤方一死,福州軍心渙散,兵力幾乎少了一大半以上!殘兵也已經投降!福州大勝!”
兵部尚書鏗鏘有力的聲音穿透力極強,一下子將一群藩王給震的怔立當場。
齊王世子身子輕顫,呆呆的看著地面。
真的死了,那他、那他以后真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