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錦說完,喬二爺說道:
“這竇錦的本事都在腳上,我那院墻,他一腳便能戳穿。”
“如今在我莊子里做教師,專教那腿腳功夫。”
武松聽了,說道:
“既是莊子里教師,我不敢與他比試。”
見武松不敢,竇錦心中暗道:
這廝必是不會,心中先怯了。
我今日必要將他踢死,免得二爺再招人到莊子,奪了我的衣飯。
“你這鳥廝,不與我比武,你便早早離去,莫在這里誘騙!”
竇錦叫罵,武松只是冷笑。
喬二爺見武松并非畏懼,又想著武松要和他做買賣,心中已有猜測。
“李兄弟,這竇錦到我這里也不多時,此間又無對手。”
“李兄弟若有真本事時,便與他較量一番,我也正要看他的本事。”
武松確實擔心打死竇錦后,喬二爺面上不好看。
既然說開了,那就好辦了。
“既如此,我便比上一比。”
武松答應了,竇錦心中暗喜:
這廝合該被我打死,也好讓喬二爺見我本事。
竇錦大步出了屋子,走向擂臺,大聲叫道:
“來,來,來!和你踢上一腳看。”
竇錦的腿腳確實厲害,在莊子里沒有敵手。
平日里做事又霸道,莊子里的人都讓著他。
今日聽聞有人要與竇錦打擂臺,一齊都哄出屋子,到了院子擂臺下看著。
竇錦先上了擂臺,先脫了衣裳,拽扎起裙子,喝道:
“來,來,來!”
武松走到臺下,喬二爺笑呵呵說道:
“李兄弟,且上去踢一腳。”
“恭敬不如從命。”
武松縱身跳上擂臺,對著竇錦拱手一禮:
“竇兄弟請指教。”
莊子里的人都圍過來,足足數百人圍觀。
時遷站在臺下,看著竇錦囂張的模樣,心中暗笑:
這廝是個短命的,敢與二郎比較腿法。
竇錦見莊子人都來看,有心要出個威風。
武松一上臺,竇錦便舍身來搶。
武松恰待要較量時,喬二爺卻叫道:
“且住!”
眾人看時,卻見喬二爺叫叫莊客取出一錠金子來,重五十兩。
“二位比試,要看真本事,這錠銀子權為利物。”
“哪個贏的,便將這錠金子拿了去。”
五十兩金子不少,在場的人也都不是甚么清高的世外高人,見了這金子,都沸騰了。
竇錦也是個愛財的人,見了這金子,心中暗道:
這金子合該是我的。
竇錦大喝道:
“來、來、來!”
叉開拳腳,竇錦先來搶武松。
只見那腳抬起,發出呼呼的風聲,力量十分大。
眾人見了都是喝彩。
武松不緊不慢,使出玉環步,身子與竇錦只差分毫。
那竇錦氣勢洶洶,用盡了平生本事,卻只打武松不著。
“你這廝莫要走!”
竇錦氣急敗壞,武松哈哈笑道:
“來、來、來!”
竇錦又沖向武松,右腿抬起,踢向武松腦袋。
武松就地一沉,一個掃蕩腿,將竇錦掀翻在地。
眾人看了,大聲喝彩。
竇錦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大怒道:
“你這鳥人,今日必要分個生死!”
竇錦翻身一個后掃,力量極大,武松這次卻不躲避,迎著一腳踢過去。
武松這一腳勢大力沉,竇錦直覺右腿失去了知覺,身體已經摔下擂臺。
只聽得一聲悶響,竇錦重重摔在地上,右腿已經廢掉了。
眾人一齊喝彩,都說武松好腿法。
竇錦在地上悶聲掙扎,卻哪里起得來。
武松站在擂臺邊緣,說道:
“得罪了。”
喬二爺見武松這等好身手,欣喜道:
“請到里面吃酒。”
“將那金錠拿來。”
莊客取了臺上金錠,喬二爺塞給武松,武松卻不收,說道:
“不為錢財,另有事情與喬二爺說。”
“到里面說。”
喬二爺牽著武松的手,進了后院坐地。
時遷跟著進入時,卻見后面擺著太湖石,還有各種稀奇物件。
凡是皇宮里有的,這里幾乎都有。
武松也注意到了后院的東西,心中暗道:
難怪這廝稱作隱天子,這等物件,也是他一個江湖草莽敢用的。
眾人坐地,喬二爺倒了酒,問道:
“李兄弟好武藝,哪里人士?”
“延安府,在京師做些買賣。”
“是做甚么買賣的?”
武松笑了笑,說道:
“跟著官家人,做些小買賣生活。”
剛才見識了武松的拳腳功夫,喬二爺愿意和武松說買賣的事情,便問道:
“李兄弟說有買賣,是甚么買賣?”
武松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沒有說話。
喬二爺哈哈笑道:
“這些都是親近人,無須避諱。”
武松這才說道:
“朝廷要征伐方臘,糧草需走漕運,喬二爺若是有心,可接了這買賣。”
喬二爺聽了這話,心中一驚,說道:
“請李兄弟到屋里說話。”
武松起身,帶著時遷進了屋子。
關了門,喬二爺坐下來,問道:
“李兄弟跟著哪位相公做事?”
“秦王。”
喬二爺聽了,點頭道:
“這等大買賣,必定是皇室才做得。”
“只是征伐方臘,自有朝廷的官船,為何要我?”
武松說道:
“秦王與蔡京、高俅不對付,漕運都在他們手里。”
聽了這話,喬二爺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奸不廝欺,俏不廝瞞。”
“我便是在應天府尹手下做事的,那應天府尹蔡居厚是蔡京的門生。”
此時的應天府尹名叫蔡居厚,是蔡京政治集團的核心成員和得力干將。
兩人雖然都姓蔡,卻并非親戚。
蔡居厚進士及第,在蔡京的提攜下,官運亨通,歷任知州、刑部侍郎,去年又做了應天府尹。
這個蔡居厚也是個狠辣的角色,殺人很多,民怨很大。
武松知道蔡居厚是蔡京的人,也猜到喬二爺必定與蔡居厚有關系。
漕幫這么大的油水,蔡居厚不可能不插手。
“我自然知曉你與蔡居厚的關系,我只是問你,這買賣你做也不做?”
“你若不做,我自有法子,蔡京已經做了大名府的留守,秦王掌控內閣、樞密院,不是沒有法子。”
蔡居厚感覺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因為接了這個買賣,就是和秦王靠攏。
如今蔡京一黨失勢,蔡居厚也不知甚么時候罷官。
到那時,喬二爺自已也需另投門戶。
想到此處,喬二爺說道:
“秦王若能壓住蔡居厚,我自然出力的。”
武松笑了笑,說道:
“蔡京被貶官,高俅、童貫被梁山賊寇捉了,朝堂已被秦王、武松控制。”
“聽聞那蔡居厚在應天府做下不少的勾當,喬二爺必定是知曉的。”
意思很明確,讓喬二爺舉報蔡居厚。
喬二爺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