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聞野抽著煙,無表情的臉藏在夜色里,垂著眼簾,視線落在老楊的身上。
他還在說話,只是口齒越發(fā)含糊,到后面他說的話再也聽不清了。
這時(shí),門外傳來一點(diǎn)細(xì)微的動(dòng)靜。
是那種不小心踢到鞋子的聲音。
何聞野側(cè)目,轉(zhuǎn)身走到門口。
看到門口鬼鬼祟祟的人,將香煙叼在嘴里,上前一把將人拉了回來。
將其圈禁在身前。
他順勢將香煙拿掉,吊兒郎當(dāng)?shù)膯枺骸澳阆肼犑裁矗俊?/p>
他的語調(diào)里帶著幾分醉意。
周洛檸戴著口罩,仍能聞到他氣息中的酒精味。
“我沒有要聽你們說話,我只是怕你從樓梯摔下去。”
何聞野低笑,手指摸到她的下巴,“現(xiàn)在孩子也懷上了,我要是摔下去摔死了,不正合你心意?”
“不至于。”她聲線微顫,一只手抵住他的胸口,想要隔開一點(diǎn)距離。
手掌正好撐在他心臟的位置。
他本來就挺難受,現(xiàn)在被她頂著,更不舒服了。
何聞野抬手將她的手握住,“那你這算是關(guān)心我了?”
他稍稍用點(diǎn)力氣,就將她的手挪開,手指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并壓在墻上。
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
那股酒氣更加濃郁,無孔不入,炙熱的氣息落在她的皮膚上,溫度逐漸攀升,連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起來。
許是戴著口罩的緣故,她有點(diǎn)喘不過氣。
房間里傳來動(dòng)靜。
周洛檸掙扎了下,急忙道:“你不進(jìn)去看看嗎?”
“看什么?在自已家里,還能出什么事。”
“他喝那么醉,萬一磕著碰著,倒在地上睡一晚上,也吃不消吧。”
何聞野緩慢低頭,嘴唇若有若無的觸碰到她的眼皮。
那炙熱的觸感,像是在她眼睛上落下烙印。
她眼睫顫動(dòng),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睫毛掃過何聞野的嘴唇,細(xì)微的觸感無比的清晰,好似在心上落下一根羽毛。
輕飄飄的,以為沒什么重量。
最后才發(fā)現(xiàn),這根無足輕重的羽毛,才是最難根除的。
何聞野拉下她的口罩,嘴唇落下,沒有對準(zhǔn),落在了她的人中上,又緩慢往下。
與她柔軟的唇相貼。
沒了口罩的遮擋,酒氣更加的濃烈,鉆入她的鼻子和嘴唇。
房內(nèi)傳來腳步聲。
周洛檸的手被他牢牢的摁在墻上,動(dòng)也動(dòng)不了。
蹣跚的腳步聲近在耳邊,周洛檸都能看到人影從旁邊晃過去。
楊晟搖搖晃晃的走向衛(wèi)生間,也沒去開燈。
何聞野一點(diǎn)也沒被影響,專注的描繪著她的嘴唇,在她右邊嘴角處停留了好一會(huì)。輕輕的舔舐她的傷口。
周洛檸難受得不行,傷口又疼又癢,身體被他壓制得太緊,怎么掙扎都沒用。她受不了,張嘴咬住他的下唇。
借著門外那點(diǎn)微弱的光,她逐漸能看清楚他的輪廓。
兩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深度糾纏,何聞野沒有動(dòng),任由她咬著自已。
僵持片刻,在她松開的瞬間,他便趁機(jī)侵入。
周洛檸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指,反倒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何聞野一下將她的手反剪到身后,并把她緊緊地抱住。
衛(wèi)生間里傳來沖馬桶的聲音。
緊接著,楊晟沒輕沒重的打開門,晃晃悠悠的出來,看到大門敞著,嘀咕道:“這少爺門都不給我關(guān)……”
他走到門口,鬧出來的動(dòng)靜,使得門口的感應(yīng)燈亮起。
周洛檸感知到燈光的瞬間,迅速地將頭埋進(jìn)了何聞野的懷里。
緊接著,砰的一聲,大門關(guān)上,燈光也被關(guān)在了外面。
室內(nèi)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何聞野抱起周洛檸往后退了幾步,給楊晟讓道。
周洛檸不得不抱住他的腰,屏住呼吸,聽著腳步聲進(jìn)了房間,人重重地倒在床上。她才暗暗松了口氣,用力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能出去了嗎?”
何聞野沒動(dòng),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說:“你聽到老楊說的那句話了,是嗎?”
周洛檸不語。
“你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怕跟你有關(guān)?”
確實(shí),老楊的那句話,讓周洛檸很震驚。
‘不是意外,是自已找死。’
是什么意思呢?何聞野自已找死嗎?
周洛檸的心跳莫名加速,幸好黑夜遮住了她的慌亂。
她用力咽了口口水,冷靜道:“你不要胡亂猜測。那時(shí)候我跟你早就分手了,你我之間,還沒到?jīng)]了誰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何聞野——”
“噓——”何聞野用手指壓住她的唇,他低下頭,將額頭壓在她的肩膀上。
纏在她腰上的胳膊,逐漸收緊。
他今天喝得不比老楊少。
周洛檸一直給他數(shù)著,要不是有她控著,估計(jì)喝得還要多。
沉默片刻,何聞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既然我活下來了,那我就替我哥照顧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