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
健壯如牛的大漢雙眼通紅的嘶吼著,手臂上的肌肉瞬間鼓起,青筋絲絲從通紅的皮膚上鼓動,拳架甩動,身后的老虎虛影瞬間高高躍起。
“砰!”
手指內彎如扣,劃破風聲,瞬間就將一名檔案署的人員擊飛。
陳歲趁機施展出烘爐斬妖刀法,火光飛揚中長刀落下,瞬間砍在了那大漢的肩頭!
然而刀鋒卻像是砍中了一塊鋼鐵,被肌肉死死的卡在那里,不得寸進!
“你該死!你該死啊!”
渾身鮮血泥濘的大漢暴怒的喝喊,身上的皮肉有一大半都被燒灼得潰爛開來,就連臉頰也被燒焦了一小半,耷拉著燒融的眼皮回頭一拳從陳歲眼前險之又險的擦過。
陳歲下意識的彎腰下仰,順勢將神火逐雀刀抽了出來。
鮮血飛灑!
然而那大漢卻不管不顧,又是一記似爪非爪,似拳非拳的攻擊襲來,帶著沉重的破風聲向下壓下!
陳歲連忙施展浮光掠影,險之又險的避過!
還不等喘息一秒,如蠻牛般勢大力沉的貼靠又瞬間壓了過來,一名檔案署的成員連忙伸出雙手,在陳歲面前瞬間聳立起一道高高的土墻!
“砰!”
“嘩啦啦……”
僅僅是一秒,頓那土墻便被撞得四分五裂,大漢手臂用力揮動,再次將橫飛的磚土撕裂。
陳歲身上烈火升騰,瞬間化作一頭火焰雄獅,裹挾著熊熊烈火向著大漢撲殺過去!
渾身焦炭般的大漢,強忍著傷口被撕裂的劇痛,如流水般起伏鼓脹,雙手抬起五指,再次搭了個拳架,這回在身后浮現的卻是一只眼神兇厲的盤蛇。
雙臂如同兩條軟鞭甩動,瞬間陳歲的攻擊甩開!
飄飛的火星中,舞獅火焰鑄就的毛發飛張,張口兜頭噴出一團烈火。
然而那大漢卻不管不顧,呼喝一聲,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掌便穿過烈火,帶著如同利器穿刺般的呼嘯聲,直取陳歲的頭顱!
舞獅從容一跳,讓開這道攻擊。
緊接著,和褲子燒焦粘黏在一起的左腿如鞭子般掄圓,帶著凌厲破風聲猛然抽來!
陳歲雙眼飛快眨動,瞬間踩著火焰凌空而起,身上的舞獅火焰外衣瞬間消散,面具上金紅亮色的花紋變動,嚴重逐漸泛起一抹幽深的綠色。
大漢暴怒的神情忽然一頓,像是錯愕了一半頓在那里。
陳歲連忙口舌泛起烈焰,火星在齒縫間迸濺開來。
“咤!”
洶涌的烈焰頓時從天再次降下,宛若瀑布傾瀉,瞬間就將那大漢不斷愈合著的肉體再次撕裂,灼燒潰爛!
劇烈的疼痛喚醒了大漢,目光望向陳歲盡是一片殺人的意思!
身后蠻牛再次浮現,剛想掄圓拳頭,將這天上的烈焰捶散,周圍的檔案署成員瞬間喚來狂風,扯住對方的手腳。
盡管那狂風在那大漢鼓脹的肌肉前孱弱的像個孩子,依舊阻止不了大漢繼續揮動手臂。
然而一道接一道的本領卻紛紛疊加起來!
催眠的,招鬼的,致幻的,頓時將那壯似蠻牛的漢子弄得狼狽不已,不斷揮動著手腳,又被不斷地鉗制落下。
陳歲自然也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深吸了一口氣,太極龍煙劍氣果斷發動,地上的草蔓升起,沿著大漢的褲腿不斷攀爬蔓延至全身,將其包裹束縛起來。
然而在大漢的蠻力下,卻仍在不斷地崩裂。
空氣中的水汽開始不斷聚集,凝結流轉到陳歲面前,形成了一把碩大無比的粼粼劍氣,在空中不斷地旋轉浮動著,遙遙的指向那魁梧漢子。
去!
太素玄冥劍氣轟然穿過,瞬間將那大漢的胸膛洞穿,蒼白色的脊骨和著鮮血飛灑而出,潑落到了地上。
隨著那大漢圓睜著雙目,如鐵塔般的身子緩緩倒下,留下了一地的血跡,鮮血不斷地蔓延開來。
陳歲這才像是脫力了一樣,腳下微微一軟。
不過記得還有另外兩個敵人的他并沒有倒下,而是強撐著再次提起神火逐雀刀來,看向剛才那兩個人的方向。
然而眼前哪還有什么對手。
面前的濃煙也不知何時跟著消散了。
四周月朗星稀,夜色下一盞盞路燈投落下昏黃的光影,寂靜的夜色中唯有樹葉蟬鳴。
檔案署的人開始有條不紊的打掃戰場。
該搬運尸體的搬運尸體,該修補石墻的修補石墻,滅火的滅火,運輸的運輸,一切都看上去井然有序。
周佳戴著耳麥靠坐在一邊,似乎是休息了。
而在遠處,靦腆的眼鏡大佬章書費則擺了擺手,臉上和身上似乎還濺著一些鮮血,看起來格外的違和。
腳下則是兩名還在痛苦扭動著的蛆蟲。
沒有了雙腿,口吐鮮血,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嚎叫,在地上瘋狂的打著滾。
戴著蛤蟆鏡的男子恐懼的哀嚎著,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傷害他人,觸犯法律,是為不忠!”
“拒不認罪,抵死狡辯,是為不信!”
“出言謾罵,辱蔑判官,是為無禮!”
“以惡為樂,不思悔改,是為無恥!”
“不忠不信無禮無恥之徒,引為此世之惡!判你拔舌,刀鋸雙腿,腸肺衰竭,目障叢生之罪!”
他只記得那靦腆至極的小子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神情肅穆,眼神幽幽。
腳下影子緩緩扭曲著漲大,像是火焰一樣搖曳起來,一身黑袍緩緩落下。
聲音像是千萬人重疊,又像是男女老少一同浩大的響起。
就這樣一板一眼的宣判了他的罪行!
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
時至今日他還從未聽聞有如此言出法隨的能力!
一個如此……不起眼的小子,怎么可能會掌握這樣的力量,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不可能!
絕不!
蛤蟆鏡不知被甩落到了哪里,油膩的男人不斷掙扎著,不知何時,耳邊同伴的聲音已經逐漸消失不見。
他先是微微一頓,緊接著就陷入了更瘋狂的掙扎,恐懼不可遏制的涌上心頭。
緊接著,一只腳輕輕踩住了他。
耳邊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
“這個死了啊。”
“這個呢?”
“估計過一會兒就差不多了,一起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