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哥……或者說。
周佳。
是典型的檔案署成員思維方式,他們高舉理想之火,志同道合,走在秩序的路上不怕任何犧牲,甚至將為理想而赴死視為榮耀。
不可否認,他很敬佩檔案署,甚至此前他能一直平平安安的活在安穩里也多虧了檔案署。
但幾次與周佳有過觀點相左,也讓他明白了另一件事——他不適合檔案署。
他們是英雄。
他的普通人思維,讓他注定成為不了那種為了理想而犧牲自己,或者帶著他人一起轟轟烈烈奔赴死亡的英雄。
就算最后哪怕要死,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那種,不放棄任何活著的可能,竭盡全力掙扎到最后的貪生怕死鬼。
死亡就是死亡。
不管如何用理想和大義來粉飾,對于他而言,死了就什么都沒了——他的骨子里怕死!
所以,檔案署只看到了花辛夷勇敢的那一面。
而陳歲卻能感受到她的另一面。
比起什么理想與榮耀,他覺得能喝到那碗媽媽做的疙瘩湯,顯然更加重要……
不過,他之所以能夠這么想是因為他現在還活著,對于花辛夷而言什么更重要一些,他們已經無從得知了。
與周佳再一次意見相左,敷衍的結束了對話后,陳歲也沒有閑著。
檔案署的人明知是陷阱卻還要闖,注定會產生不小的犧牲,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任務倒是其次,蘇萬春也跟他說過,任務完不成也沒有關系,所以這個慈幼院他大可以不去。
不過任務完不成,也就代表他沒法獲知到最后設下陷阱的地點。
對此他倒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哪怕檔案署他阻攔不了,但那些被抓來的孩子還是可以操作一下,最不濟也把人救走,免得檔案署束手束腳也是好的……
然而還沒等他點開群聊發出消息,就看到危月燕的消息發了出來。
【危月燕:新的情報,天命教組織了一次行動,是針對檔案署的陷阱,目標應該是市內各大慈幼院和福利院的孩子,檔案署已經明確會阻止這次行動,但既要與天命教戰斗還要救孩子太過冒險了,我想組織一批人手在起沖突的時候,把那些孩子一起救走。】
說著還圈了一下陳歲。
【危月燕:群主,我能發布這個任務不?】
【太乙:!!!】
【張月鹿:!!!】
【太乙:不是,不是哥們,從天命教手底下救人,還是在亂戰里,檔案署都搞不定的邪教,鬧不好是真的有生命危險的啊!】
【張月鹿:我就不參與,抱歉了,我的命格沒什么戰斗能力,當初說好只提供信息我才答應的,但這種以身犯險的事兒,我實在沒什么自保能力。】
【土司空:抱歉,那群孩子是挺可憐的,但我也有孩子要撫養,我不能為了別人的孩子讓我的孩子失去爸爸,這事兒風險太高了。】
【亢金龍:確實,雖然這群孩子的確值得同情,但做事情不能光憑一腔熱血,你甚至連個完整的計劃都沒有。】
一時間,群內反對聲一片,幾乎是人人都不想參與其中。
陳歲沉思了片刻,打字到。
【太歲:我也正有此意,不過發布任務就算了,不強制大家參與,如果沒有其他人的話,那就危月燕跟我兩個人吧,能救多少救多少。】
他原本想的確實是這個群,但看眼下的這個情況,這些群友并不是檔案署的成員,想要讓他們為了這件事承擔生命危險顯然不太現實。
所以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當然,只是憑借兩個人做成這件事的成功率還是太小了,所以他準備找9527那幫人一起。
這事兒主要的運作,還是在于如何把看管那些孩子的任務拿到手,憑借他如今的身份應該也不算太難。
如果順利的話,他們救完人就可以瞬間撤出戰場,應該不存在任何的風險。
【喪門:帶我一個,我跟天命教有生死大仇。】
【危月燕:好。】
【太歲:好。】
在喪門說完后,其他人表明了態度就不再吭聲了,陳歲也表示了解,這件事也就跟著不了了之。
關掉群聊,雖然還沒有太具體的計劃,但至少還有兩天時間給他去詳細周密的安排,所以陳歲也不急這一時片刻。
天命教。
長生教。
現在這兩件事幾乎都擠在了一塊,尤其是兩邊都沒法放棄,陳歲也只能兩邊一起安排。
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很快就再次啟動了常世。
紅月懸天。
風雪撲面。
【無知者,你在疫城醒來。】
【你站在街道上,環顧四周,看到死氣沉沉的城池,病癆鬼們頂著大雪蜷縮在路邊,原本繁華的城池此刻凋敝無比,站在灰撲撲的街道上,此刻你決定……】
【前往黃金屋,拜訪一下書蟲。】
【前往問仙觀,求取符水。】
【前往皮影班,看一場皮影戲。】
【前往秉燭司,問候百病公和孩子們。】
【前往長生教。】
【前往疫城東門。】
【前往疫城西門。】
【前往疫城南門。】
【前往疫城北門。】
【四處逛逛。】
【先占一卦(3/3)。】
文本如火倒映在眼睛里,陳歲還是按照慣例先來一發流言。
【你切換了說書人命格。】
【你發動了“流言”。】
【天地有言,萬物有靈。】
【無知者,你獲知到了一條隨機流言——長生教修建藥王塔已經快要完成了,兩天后請了百病公去為其立碑開塔,百病公那里或許會對即將到來的請藥大典有更多的了解。】
真有收獲?
陳歲眉頭一挑,內心忍不住長嘆了一聲,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上號都先來一發流言,可惜的是一直都沒什么像樣的收獲。
像是今天這樣,屬實罕見!
陳歲自然不會放過!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陳歲直接就切換回了太歲命格,然后選擇了前往秉燭司,心中不免得有些好奇……
許久沒見秉燭公了。
也許久沒見那群孩子了。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