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幾個戰友不會有事的,起碼在我手里不會。”
“萬幸他們傷的都不是很重,沒有致命傷,這飛機上的醫療設備還能處理,我想今天或許是你們的集體幸運日也說不定,呵呵~”
雖然對這位斯拉夫大長腿女醫生不怎么感冒,但人家畢竟醫治了自己手下的弟兄。
對此還是得表達番謝意的杜克隨即起身致意。
“謝謝,不過我的弟兄們大概沒那么紳士,還請——”
“還請多擔待?得了吧,你們這群毛手毛腳的武夫什么樣,我還不清楚嗎?恐怕早就小頭控制大頭,在意念里把我摁在地上強奸了無數次了,對吧?”
“......”
我靠!這娘們這么狂野!?
心中不由掀起一陣驚濤駭浪,沒想到這看上去風情萬種的娘們竟然能如此“口出狂言”,還以為其是呂西安的禁臠的杰克不由笑出了聲。
“這話在理,姑娘!不玩虛的,我喜歡。”
“的確啊,像你這么性感的女人,我要是沒點念想,那我這一身狂野的腱子肉豈不是白長了嗎?這他媽又不是群勃龍扎出來的。”
杰克嘴上不把門那是老毛病了,反正這女的看上去也不反感,聽后還挺受用地邪魅一笑,仿佛在勾引一般,看得杰克好兄弟眼睛都快直了。
見此情景也懶得再管的杜克直接坐回原位,結果屁股剛一挨到座位,就見腦袋纏得跟個木乃伊一樣的“琥珀眼”走了過來。
“草,你不就是頭皮上被剮了一道子嗎?怎么整得跟臉接了一梭子.50似的。”
“那你應該把我的肉剁下來,看看里面到底是骨頭還是T-800了。”
隨便給杰克回了句打趣的話,視線便移到了隊長杜克這邊坐下。
瞧了眼舷窗外正在越拉越遠的城市,能感受到高度正在不斷上升中的“琥珀眼”不由松了口氣。
“真是有驚無險,沒缺胳膊少腿出來已經算萬幸了。”
“但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搞得這么大,劫了CIA的高級VIP還把他們的臉摁在地上抽,這事恐怕不算完,后續最好能有點準備。”
“哼,這還用說?讓這幫狗雜碎放馬過來!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不像杰克這么張口雜碎、閉口弄死的,在此方面確實有所深思的杜克旋即回道。
“非洲最大的好處就是CIA或者美軍的勢力微乎其微,這對當下的我們來說很重要。”
“靠國家機器碾壓想弄死我們,當然是可以辦到的,只是這涉及一個投入產出比的問題。在非洲這種本就勢微的地方,想要弄死絕不會束手就擒的我們、一網打盡,CIA要為此投入的成本必然是天文數字,而且難度極大、失敗率極高。”
“換句話說,這明顯是賠本的買賣。除非哪個位高權重的頂級大佬上頭得不行,否則誰這么干誰腦子進水。只要我們還待在非洲一天,這種情況就可以維持下去。”
“況且——”
話到最后的杜克還不忘給戰友們補上一顆定心丸。
“上頭不是還有老板罩著呢么?別忘了,俄國人現在跟我們也是一條船上的。”
“CIA那幫混蛋想做了我們,那我倒是有個建議給他們——不妨先問問新任的瓦格納教父是什么意見。”
在整合接管了非洲多股瓦格納殘余勢力后,背靠俄國人支持的周正獲得了一個新的綽號——瓦格納教父。
聽起來挺黑幫的綽號,主要是杜克為首的陸戰隊員們這么稱呼,但嚴格來講倒也沒說錯便是。
畢竟除了被詔安收編到國家近衛軍和正規軍里的瓦格納外,現如今包括特別軍事行動戰區在內,就屬周正麾下的這股瓦格納力量規模最大、質量最優。
當然,跟巔峰時期的瓦格納肯定是沒法比,主要咱周老板一來沒那么大的作戰需求、二來沒廚子那么多的想法和野心,再者也不像戰時吹氣球式擴張的瓦格納那樣連囚犯都要,本質上走的還是“兵不在多而在精”路線。
總而言之,對自己這個最新的“瓦格納教父”稱號,不甚在意這些虛名的周正只是一笑代之,表示“隨你們喜歡叫啥都好”。
另一方面,有關周正的傳聞事跡也逐漸在網絡上傳播開來。
社交平臺上有不少人都在說,俄國人已經為他們的瓦格納集團物色到了“普里戈津二世”,瓦格納這塊沾滿西方雇傭兵血跡的骷髏招牌,還將繼續做大做強。
網絡上還有不少好事的西方媒體,在打聽有關這位神秘的“普里戈津二世”的消息,都想搶第一手的流量看看能不能搞個獨家專訪什么的,這要是能做成可是全球都會關注的大新聞。
周正前陣子還從老牙那兒聽說,有個名氣很大的美國媒體掮客在道兒上放話,愿意出一百萬美元來牽線搭橋,買這位至今還沒公開露面過的“普里戈津二世”獨家專訪權。
老牙還很調侃地問周正,要不要掙這幾乎大風刮來一樣的一百萬。
只可惜咱周老板既不差錢也不喜歡站在聚光燈下,更喜歡之前那種一直隱于幕后操縱全局的感覺。
至于說現在走上臺前,扛起安德羅集團“軍裝一號”的大任,那說白了純屬集團發展到這一步了不得已而為之。
總得有人站到臺前來領導全軍,而親手整合并領導著如此多不同派系武裝力量的周正,顯然是最合適的那個。
杜克現在可是很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身在非洲繼續跟著周正,CIA就算把自己恨得牙癢癢也沒啥太好的辦法。
畢竟你搞幾個特工去下藥殺殺什么屁民專家教授一類的還行,但要是在瓦格納的地盤上,去殺一群被瓦格納教父罩著的“神經不正常”的精英陸戰隊員。
哥們,這活兒詹姆斯邦德都不敢接啊。
你這不是茅坑里打燈籠“找屎”,而是跳進糞坑里找燈籠,是“屎無葬身之地啊”。
“那要照這么說,咱們現在可是比在軍隊服役那會兒還安全,呵,起碼不會擔心有哪個二逼,趁老子出去巡邏把老子賣給塔利班,就比如你說的那位萊斯曼專員干的齷齪事。”
被杰克這么隨口一說,提起萊斯曼那狗娘養的,頓時來了興趣的杜克倒是很想知道,被自己截胡了超級VIP要員的萊斯曼現在得是個什么表情。
只是在下一秒,突然亮起的手機屏幕吸引了杜克的注意力。
定睛一瞧,倒不是剛才還在惦記的萊斯曼專員發來的消息,沒那么出人意料,而是對生意上的事還心心念念著的羅莎琳德女士。
“那娘們?都說什么了?別不是把咱哥幾個給賣了。”
“不至于,她沒那么蠢。賣是雙向的,她敢賣我、我敢賣她,幫忙劫持CIA的VIP要員這事足夠要了她小命上百次,屁股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女人不會連這點都意識不到。”
隨口回完杰克的問詢,杜克已經將羅莎琳德發來的文字信息閱覽完畢,繼續道。
“她想知道咱們答應她的貨如何了,倒也能理解。”
“想想看,萬一人跑了、貨還隨身帶走了,她能怎么辦?向CIA舉報嗎?活膩味了也不至于這樣,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忠厚老實的杜克能信守承諾講信譽。”
“那你怎么說?真打算便宜了那娘們嗎?”
“當然,為什么不呢?”
對杰克的疑問毫不遲疑,杜克也確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這事上毀約。
“反正剩下的那些東西既帶不走也沒什么用,丟給羅莎琳德還能維持住這段關系,很多時候你不好說有些關系自己以后還用不用得上,這種事直到你咽氣前的最后一秒才有定論,所以——能維持的關系盡量還是維持著,何況羅莎琳德這種女人不一般呢。”
為了確保此次行動萬無一失,能在任何預期之外的情況下靈活應變,有足夠的物質條件去處置妥當。
杜克此行來菲律賓,實際上是帶了許多“寧愿帶著派不上用場,也不愿需要用到的時候結果發現沒帶來”的武器裝備的。
這些最終沒能派上用場的武器裝備,現在都在藏匿處撂著,行動完事后也根本沒時間去處理。
按杜克的估算,這批武器裝備起碼得值個五六百萬美元,就這還是標準市場價,要是考慮到稀缺性溢價的話還會貴出不少,其中有些還是有錢都搞不來的好貨。
能接手這批貨對羅莎琳德而言顯然是賺大發了,光從其拿到杜克發來的“提貨地址”后的狂喜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對羅莎琳德而言,有了這批貨,她就能跟馬尼拉這地界上的更多黑幫頭目、將軍,還有某些有著特殊需求的政客們搞好關系,或者賣人家一個拿錢都買不來的人情。
相對應的,羅莎琳德手里掌握的各種資源和人脈也會水漲船高,會有更多有實力、有分量的人物愿意幫她說話辦事。
所謂民意代表最夢寐以求的,難道不就是這些東西嗎?
想到這里,感覺自己這趟差事雖然冒了極大的風險,一個玩不好就會掉腦袋,但至少最終收益能讓人滿意,值了。
不禁笑容更勝的羅莎琳德當即就給杜克發去了最后一條信息。
“你簡直是我生命中那個最英勇的騎士王子,先是英雄一樣地把我從魔窟里救了出來,現在又為我的事業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助力。”
“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親愛的。有機會再來馬尼拉,或許,我們能在燭光前度過一個不一樣的夜晚。”
“.....這娘們是不是他媽性壓抑了?我總感覺她一直對你圖謀不軌。”
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看完了信息,天賦自帶話癆屬性的杰克果斷開始了吐槽,心直口快。
搖了搖頭的杜克實在懶得搭理這貨,只要一跟他掰扯上那就沒個完了。
行動到此已經可以算圓滿結束,在返程路上的杜克一行人再沒遇到什么突發情況和意外事件,那些過于草臺班子的軍警憲特,恐怕到飛機飛出國境線時還沒意識到目標已然逃之夭夭。
還在忙著跟空氣對線斗智斗勇,地毯式搜捕已經不可能再找得到的嫌疑人。
不過有一人,倒是意識到了目標已經溜之大吉,不可能再抓得到,并因此大為破防正大發雷霆。
“法克!廢物!就他媽是一幫飯桶!就連東歐那些抓壯丁抓來的霍霍爾豬,都比你們行動力強,我他媽保證!”
久居高位習慣了發號施令的萊斯曼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翻這么大的車,遇上如此嚴重的失手到底是什么時候。
八成是太久沒經歷過慘痛的失敗,潛意識里已經覺得自己這種高貴之人,不會再有完全超脫掌控的失敗。
所以這一次被杜克騎臉輸出整了大活兒的萊斯曼,那是真的格外破防。
以至于把以往一貫保持得很好的紳士風度抹殺得無影無蹤,此刻就跟村口罵架的潑婦一樣對著下屬吼個不停。
“VIP沒了,兇手逃之夭夭,整個行動隊死了個精光!”
“這算什么?嗯!?你讓我怎么回華府交差!?我甚至已經通知蘭利基地做接機準備了,有人連給我的提名信都寫好甚至都簽名了,我他媽付出了這么多就是為了這個,就這個!結果呢!?現在呢!?”
“全完啦!什么都不剩下!我情愿現在有人一巴掌給我打醒說我這是在做噩夢,別他媽鬼叫了!”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似乎人不論身居何等高位都逃脫不了如此現實。
萊斯曼專員這次翻車本身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在于其半場開香檳,事兒都還沒辦完呢,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看來唾手可得的獎勵兌現了一部分,給上頭的各種大人物不斷吹牛逼邀功,陣仗搞得那叫個大。
現在倒好,事兒沒辦成翻車了,牛逼都吹出去獎勵也兌現了一部分,這可咋整?怎么跟那些滿懷期望等著自己好消息的大人物們交差?自己這進步還怎么維持下去?
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的萊斯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整個人就像被放空了氣的氣球一樣,朝著那張專屬于自己的老板椅直愣愣地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