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大隊大隊的馬賊正浩浩蕩蕩地朝著青石河開進。
旌旗招展,殺氣騰騰,驚得草原上的黃羊野兔四處奔竄。
“報!”
一名探馬從遠處飛馳而來。
“統領!”
這探馬在左斌的跟前勒住了馬匹。
“統領!”
探馬抱拳,朗聲稟報:“禁衛軍那邊派使者來了!”
左斌皺了皺眉頭。
“他們派信使干什么?”
“不知道,那信使指名道姓要見咱們領頭的。”
左斌沉吟后道:“將信使帶來!”
“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遵命!”
探馬當即領命而去。
約莫半個時辰后。
十多名騎兵就羈押著一名信使到了左斌跟前。
“我奉大乾夏州招撫使熊泰大人帳下主事唐澤大人之命,特來拜會好漢。”
“不知道好漢如何稱呼?”
信使對左斌拱了拱手,主動行禮。
左斌打量了幾眼這名信使,沒有吭聲。
他手底下的大將高杰則是不耐煩地冷哼一聲。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信使聞言,臉上閃過了一抹不悅色。
可面對這些兇殘的馬賊,他也不敢托大。
他當即道:“諸位好漢!”
“我們禁衛軍與諸位無冤無仇。”
“現在諸位好漢進入了我們禁衛軍的地界。”
“為了避免發生誤會,導致兵戈相見。”
“我家大人已經備好酒宴,請你們主事的好漢前往兵營一敘。”
大將高杰當即罵道:“笑話!這青石河啥時侯成為你們禁衛軍的地界了?”
信使尷尬一笑。
他解釋道:“天狼部等諸胡人部落現在已經答應歸附我們禁衛軍。”
“所以這青石河周邊的草原算是我禁衛軍的地界了。”
“呵呵!”
左斌冷笑了一聲。
“你們禁衛軍的手伸的也太長了!”
“好漢此言差矣。”
信使開口道:“金帳汗國現在已經名存實亡。”
“這草原當歸我大乾。”
“現在我大乾已經設立夏州,原金帳汗國各草原,都歸夏州治下。”
“我家唐大人奉熊招撫使之命,特到草原招撫各部以及諸路好漢。”
“諸位好漢若是愿意歸順我大乾,編入禁衛軍!”
“我大乾當不會虧待諸位好漢,屆時定會授予官職,可享榮華富貴。”
左斌聞言,哈哈大笑。
他萬萬沒有想到。
這信使竟然當場拉攏起他來了。
也不看看他是誰的人。
左斌面露譏諷道:“你可是我與云州曹節帥的關系?”
信使莞爾一笑。
“我家唐大人猜測,諸位好好都是曹節帥請來對付我們禁衛軍的。”
“我家唐大人說了。”
“你們若是攻擊我禁衛軍,那就是與我大乾朝廷為敵。”
“我大乾朝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定會派遣大軍追剿諸位。”
“這天下之大,怕是到時侯沒有諸位的立足之地。”
信使頓了頓說:“諸位好漢無非是為了求財而已。”
“曹節帥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他可以翻倍給你們。”
“當然了!”
“若是諸位好好愿意反戈一擊,去攻打曹風的遼西軍。”
“一旦事成,絕對不會虧待諸位好漢,還請諸位好漢考慮考慮。”
左斌手底下的大將高杰聞言,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凌厲的殺氣。
“鏗!”
他當即拔出了長刀,兇光畢露。
信使見狀,心里一驚。
“統領!”
“此人欲要收買我等,動搖我軍心。”
高杰對左斌道:“當殺此人祭旗!”
左斌點頭。
“殺了!”
高杰聞言,當即催馬沖向了信使。
信使大驚失色。
“我是大乾朝廷的人,你們安敢殺我?”
“你們可知道后果......”
“噗哧!”
鋒利的馬刀劃過了信使的脖頸。
信使那帶皮的腦袋當即無力地垂落,身軀撲通地滾落馬下。
“傳令全軍弟兄!”
“奔襲青石河!”
“得令!”
在左斌的率領下,六千聚集的馬賊迅速撲向了青石河。
青石河的禁衛軍胡人營地。
唐澤和猛察左等右等,沒有等回信使的反饋。
反而是先等到了斥侯的稟報。
“唐大人!”
“猛察鎮將!”
“大批馬賊沒有停下,反而是加速朝著我們撲來,距離我們青石河,僅有半日距離!”
唐澤聞言,面色陰沉。
他已經派信使去接洽這些馬賊。
并且主動招攬這些馬賊,甚至許以高官厚祿。
可現在信使沒有回來,馬賊還在朝著他們這邊前進。
很顯然。
這些馬賊并不買他們禁衛軍的賬。
信使搞不好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曹瘋子給這些馬賊灌了什么迷魂湯!”
“這些馬賊竟然拒絕朝廷的招攬,執意為曹瘋子賣命。”
都指揮使猛察冷哼了一聲。
“一群目光短淺的烏合之眾而已!”
“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竟然要與朝廷為敵。”
“他們既然要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他們!”
猛察現在已經成為了禁衛軍的都指揮使,成為了禁衛軍云州營的最高將領。
隨著各部陸續來投奔。
他現在手底下聚集了幾十個部落的胡人。
能拉弓持刀的勇士就有上萬之眾。
有了這么多部落勇士,這讓他的底氣也變得足了許多。
現在別說區區幾千臨時拼湊的馬賊。
縱使曹瘋子的遼西軍過來,他也有信心將對方拍死在青石河。
“既然他們不識好歹,那就打吧!”
這幾日隨著不少部落加入他們陣營,讓唐澤也信心大增。
在唐澤和猛察的命令下,上萬胡人很快就讓好了迎戰的準備。
當禁衛軍和左斌的馬賊團隊大戰一觸即發的時侯。
曹風率領的遼西軍驍騎營五千騎已經秘密抵達了青石河的側翼。
曹風先前讓驍騎營大踏步地后退,故意地示弱。
擺出了一副不敢對這些編入禁衛軍的胡人動手的姿態。
這無疑讓那些處于觀望中的胡人各部顧慮大減。
先前他們畏懼曹風的兇名。
哪怕面對禁衛軍的拉攏,也不敢輕易地改旗易幟。
他們怕曹風收拾他們。
可他們內心里也不情愿放棄自已的權勢,他們一直在猶豫觀望。
現在看編入禁衛軍后,曹風也拿猛察等人沒有辦法。
在意識到沒有危險后。
他們也放棄了觀望,紛紛投入到了禁衛軍的懷抱。
不少部落歸附禁衛軍,這讓禁衛軍的勢力大漲,能戰之兵都上萬之眾。
如此局面,反而是曹風樂意看到的。
要是這些胡人各部愿意聽從云州節度府的整頓改編。
那他為了安撫這些胡人頭人和長老們,還得在云州節度府設立一些官職來養著他們。
現在他們投入禁衛軍懷抱,與他們云州節度府為敵。
那這事兒就簡單的多了。
直接宰了就是,省了許多麻煩。
曹風也擔心左斌的六千馬賊對付不了日益增多的胡人叛軍。
所以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他明面上將遼西軍撤到了幾百里外的地方安營扎寨。
實際上則是偷偷的率領驍騎營騎兵,繞道到了青石河附近,隨時準備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