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國棟仗著自已是軍長的兒子,在軍官跟軍嫂們面前霸道耍橫,早就惹得怨聲載道。
尤其是張秋花,她想到兒子楊衛國的門牙是被這家伙弄掉的,就更生氣。
于是江棉棉說完,她就第一個站出來,大嗓門的附和道:
“我看到了!就是裴國棟推小諾的!他那么大的勁兒,孩子都摔出去了!”
有了帶頭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對!我也看見了!裴國棟動手了!”
“連孩子都打,簡直不是人!”
“剛才那手揮得,我都怕他把孩子打壞了!”
“必須嚴懲!這種害群之馬不能留在部隊了!不然咱們的孩子們都會被他打殘了!”
眾人七嘴八舌,唾沫星子都要把裴國棟淹沒了。
裴國棟看著這一張張義憤填膺的臉,突然覺得自已是百口莫辯。
他扶額,煩躁的在心里嘶吼。
這就是逆風局嗎?
可明明是那小崽子自已摔的!
這群人瞎了嗎?
“周司令!你說句話??!”
裴國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周震霆身上,“您可是司令,您得講道理啊!他們這是合伙陷害我!”
周震霆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
其實剛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裴國棟確實沒碰到小諾。
是小諾這小家伙故意在……
周震霆看了一眼還在那裝咳嗽的小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不錯,這小子夠黑,夠狠,腦子轉得也快。
隨蕭凌寒。
他是很喜歡的。
而且,裴國棟這人確實該收拾。
罷了。
既然大家都說是裴國棟推的,那就是他推的。
他是個明智的司令,他當然要順應民意!
于是,就看到周震霆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對著裴國棟。
“裴國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么多人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
裴國棟瞪大了眼睛:“司令,您這是什么意思?您要幫江棉棉誣陷我?你難道忘了我是……”
“夠了!”
周震霆一拍桌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無故闖入軍屬住宅在先,當眾傷害軍人子女在后。裴國棟,你就算是軍長的兒子,也必須受罰!”
說著,他轉頭對門口的警衛員命令道:
“來人!把裴國棟帶去禁閉室!關禁閉一周!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等他出來之后,再全軍通報批評!還要寫一份檢討在大會上念!”
裴國棟一聽要關禁閉,還要通報批評,整個人都慌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在軍區的臉就丟盡了!
而且他在他爸那邊也沒法交代啊!
“我不服!周震霆你偏心江棉棉他們!我要找我爸,我要我爸過來給我做主!”
裴國棟掙扎著,還想要再威脅周震霆一下。
但兩個身強力壯的警衛員根本不給他機會,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像拖狗一樣往外拖。
裴國棟被拖著路過江棉棉身邊時,直接停了下來,用眼睛狠狠的剜江棉棉。
然后又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江棉棉,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江棉棉聽著裴國棟的話,只覺得好笑。
這種沒腦子的二世祖,除了放狠話還會干什么?
她連個正眼都懶得給對方,直接把頭扭到一邊。
這種無視比罵回去還讓人生氣。
裴國棟氣得肺都要炸了,剛要張嘴再噴幾句臟話找回場子,旁邊一直盯著他的楊衛國突然跳了起來。
小家伙雖然臉上還掛著鼻涕泡,但那雙眼睛可是賊亮,在接收到小諾遞過來的眼神后,立馬扯開嗓子嚎了起來。
“司令伯伯!你看!壞叔叔還敢威脅人!”
楊衛國指著裴國棟,越喊越義憤填膺:
“他都被抓了還不老實,還要報復小諾弟弟和棉棉阿姨!這得加重處罰!”
周圍還沒散去的軍嫂們聽著楊衛國的話,火氣又上來了。
“就是!太不像話了!”
“當著司令的面都敢這么猖狂,背地里還指不定怎么欺負人家母子倆呢!”
裴國棟沒想到楊衛國也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踩他一腳,氣得眼珠子都紅了,扭頭就要罵: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兔崽子,你……”
“裴國棟!你再給我罵一句試試!”
張秋花的暴脾氣瞬間就被點著了。
她幾大步跨到裴國棟面前,雙手叉腰,像是一座鐵塔般擋在了兒子面前。
“當著老娘的面罵我兒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去寫舉報信!我直接寄到軍區政治部,寄到你爸辦公桌上!
我看是你裴大少爺的嘴硬,還是我的筆桿子硬!”
這年頭,舉報信可是個大殺器。
一旦寄出去,裴軍長那個位置也不好坐。
裴國棟雖然混蛋,但也不傻,知道張秋花是真干得出來。
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死死瞪著張秋花和江棉棉,“潑婦!跟江棉棉一樣,都是沒素質的潑婦!”
罵完這句,他也不敢再停留,趕緊順著警衛員的力道,走了。
看著裴國棟那狼狽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家委會的氣氛這才緩和下來。
不過鬧了這么一出,大家都有些累了。
周震霆揉了揉眉心,轉頭看向江棉棉,語氣溫和了不少:
“小江同志,今天讓你受委屈了。裴國棟這小子確實欠收拾,你放心,關禁閉只是第一步,后續檢討少不了他的。”
說到這,他看了看這有些破敗的院門,又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