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蕭凌寒眉毛立刻擰成了川字。
江棉棉?
他腦子里不自覺浮現出江棉棉被他碰的畫面……
唔。
江棉棉柔弱不能自理,多來一次都會腿發抖,紅著眼睛咬他耳朵的……
現在她被兩個潑婦一樣的記者圍攻?
這不得被欺負死?
蕭凌寒心口一緊,開始說服自已。
不管她是不是要離婚,不管她是不是找了什么野男人,她畢竟是小滿和小諾的親媽,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已的地盤被人欺負吧。
“營長,咱們趕緊……”李永一看有戲,趕緊在旁邊煽風點火。
可話還沒說完,旁邊那個沒眼力見的小戰士突然插了一嘴。
“李干事,你急啥啊。”
小戰士撓了撓頭,一臉憨厚地說:
“俺剛才在門口瞧得真真的,嫂子身邊跟著個男軍官呢,就是那個給嫂子披衣服的參謀。
人家那是首長身邊的人,肯定能護住嫂子,咱們這就別過去湊熱鬧暴露身份了吧?”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凍住了。
李永恨不得一腳把這小戰士踹到太平洋去。
會不會說話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故意往營長心口插刀子!
現在,蕭凌寒剛邁出去的那只腳,硬生生收了回來。
他臉上的那一絲擔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比外面的雨還要冷的寒霜。
是啊。
他急什么?
人家現在有那個小白臉參謀護著,兩人你儂我儂的,還要把衣服披來披去,哪里輪得到他這個“前夫”去多管閑事?
他過去干什么?
看人家怎么英雄救美?
還是過去自取其辱,讓江棉棉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多管閑事?
蕭凌寒冷笑一聲,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不用去了。”
他扔下這冷冰冰的四個字,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李永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太了解他的營長了。
心里明明在意得要死,面上非得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唉!
這要是真不去,回頭嫂子真被人欺負了,營長肯定得后悔死,到時候遭殃的還不是他們這些身邊人?
不行。
得想個轍。
李永眼珠子骨碌一轉,計上心頭。
他也不勸了,反而對著蕭凌寒的背影大聲嚷嚷起來:
“行!營長說得對!咱們不去!人家有參謀護著,咱去干啥?
顯得咱們多沒面子似的!”
李永一邊說,一邊給旁邊幾個戰士使眼色,聲音拔高了八度:
“咱們都是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不去就不去!
這時候誰要是心軟跑過去,誰就是小狗!”
旁邊那幾個光棍戰士哪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
一聽這話,紛紛挺直了腰桿,一個個正氣凜然地附和。
“對!李永哥說得對!”
“咱們堅決不去!”
“誰去誰是狗!汪汪叫那種!”
蕭凌寒聽著身后的動靜,額角的青筋狠狠跳了兩下。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只想離這群沒腦子的家伙遠點。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樓梯口沒敢走的那個服務員,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真是造孽啊。那個叫江棉棉的女同志看著太柔弱了,細胳膊細腿的,風一吹都能倒。
那兩個記者……特別是那個姓苗的,那是出了名的潑辣,上次把一個實習生都罵哭了。
這要是真動起手來,那女同志哪是對手啊?
咱們賓館要是真出了打人事件,回頭上了報紙,經理肯定得罵死我……”
蕭凌寒原本大步流星的步子,猛地頓住了。
柔弱。
細胳膊細腿。
這幾個詞刺得他心情煩躁。
江棉棉的身體確實不好,稍微受點涼就要發燒,磕著碰著就是一大塊淤青。
要是那個小白臉參謀沒有護好她……